他心中惊骇,慌乱之中抽出一把灵刀,瞬间将那玉简斩成碎片,犹如其内隐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诡异秘密,不容泄露于外人知晓。
处理完毕后,他的眼神略显纷乱,疾步出门,竟是连与赵星阑正式告别的话语都未曾留下。
李擎苍仍在门口等候,见其父出来立刻躬身行礼。李岸然微微蹙眉,身形一闪,施展开轻灵的御风之术离去,离去之际留下一句坚定的话语:“吾等北上太京州,如有周昇酒徒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我需尽快寻得此人!”
李擎苍不明究竟,急匆匆应承之后也随之跃空而起。父子二人重返那条名为三千琉璃天径的大道,却发现道路尽头正肃立着一人。
那人身着北戎州官员的服饰,头顶尊贵的宰相冠冕,虽然略现老态,却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汝是何方神圣,敢在此地挡我道路?”李擎苍神情傲然地怒喝一声。
“不得放肆,此人乃是北戎州宰相李觅。”李岸然立刻责备儿子,并向李觅抱拳行礼:“老丞相早已退隐田园,今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北戎州如今动荡不安,哪还有安宁之地可供退隐?”李觅淡笑回应,一如他在竹林中面见太子之时那般谦逊有礼。
“此次丞相前来,可是为了太子之事?我与他之间并无丝毫关联。”李岸然直截了当地询问核心问题。
“此话确实不假,然而此刻的北戎州与阁下所面临的处境,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李觅说完,指向北方,伸出一根手指。
“丞相所指,难道是太京州?”李岸然瞬间明悟。
“李门主果真慧眼如炬。”李觅微笑点头:“既然李门主已然洞察,那么我也无需隐瞒。这次前来,正是充当说客的角色。阁下与太京州内的那位,终究有一场较量在所难免,只是目前剑门已联合整个太京州势力,并且还得到了东陈州孔家的暗中支持,孔家背后的山门更是提供了奇门遁甲之力助阵,如此形势下,即便李门主聚集一门之力,只怕依然稍显势单力薄。”
“什么意思,你是小觑我们的渡厄迦南派?”李擎苍闻听此言,顿时满脸怒气,瞪圆双眼凶狠地反击回去。不料话音刚落,便被李岸然一个巴掌扇了回去,登时噤声无言。
“犬子失礼,请丞相勿怪。”
李觅仍旧面带微笑:“年轻人血气方刚,身为刀门少主已在江湖中名声大噪,加之守护自家门派也是理所当然,故此举并不能算作过错,反而更显英雄本色。”
“您太过赞赏了。”李岸然一带而过:“如此看来,此次匆忙北上确是困难重重。我只愿为刀门洗刷当年被放逐的耻辱,只想与张太白再度一决高下,正当其道。如今他不守道规,涉足尘世纷扰,想来这场浑水,我若是不趟,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李觅闻声欣然大悦:“弟子即刻禀告宗主凉,定为两位前辈接风涤尘,我刀宗弟子抵达陵阳之后自会妥善安置,并确保所有通道畅通无阻。”
“且慢。”李岸然抬起一只手,“虽然我已允诺于你,但仍需将规矩讲清楚。吾仅负责对抗剑宗与张太白之事,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对我刀宗之事指手画脚,若有违背,刀宗之利刃,只怕难以预测其指向!”
“谨遵教诲,谨遵教诲。”李觅听后额头沁出冷汗,连连点头哈腰,不敢稍有冒犯之意。
此刻,位于北戎州之外的西陵关之外,浩渺天朝的西方边陲,西梁仙城之内正上演着一场变故,然而这场变故却是一桩喜事。
大护法涂山伯庸依然屹立于皇城东门之外,如同往昔般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远方的官道上渐渐显现出一支重甲车队的身影。
涂山伯庸并无半点不耐,待车马接近时,他立即整理衣袍,在距离车辆尚远的地方便深深行礼。
“护法涂山氏恭迎二皇子驾临归来!”
远处传来一阵绵软含蓄的笑声,宛如柔波无骨,使人听罢心神皆紧。
“大护法一如既往地谦逊有礼,家父圣体可曾有所好转?”
穆念花的话音刚落,马车的轮迹恰好碾过涂山伯庸脚下的碧色砖石。
美艳如花的公子掀开车窗帘幕,朝着下方微微一笑。涂山伯庸抬首回应,面上笑容从容:“皇上身体并无大碍,此时正在宝座之上静养,殿下是否要去问候一声?”
“罢了罢了!明日正是家父的寿宴之日,我的仙侣也将至,正好借此吉庆之气为他冲冲喜。想来我这份贺礼比起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