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的交易……真是让人不敢同意。”未时看着地上颤颤巍巍爬行的老鬼们,有些看不下去,“它们就这样?”
“我和他们做了交易……用了些小手段。”厄贝斯双腿交叠,看起来随心所欲的,“放心,我们进行交易的话,我不会使用那些小手段的。”
“赌徒的话不可信。”未时看着那些没有任何威胁的老鬼,希望野丁香那边一切顺利。
厄贝斯见未时没有聊天的想法,只好放弃,两人陷入了沉默。
那边的泰勒姆和丁衡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只是警惕的盯着法韦他们。
“其实真没必要这么警惕,老大放话要留着你们了,他很看好你们,我们可以合作的。”梁牧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平静。
“呸,未哥说了,你们不可信!”丁衡作为新人,没经历过那些暗算之类的事,反而更忠诚。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法韦接过了话,“你们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丁衡陷入了沉默。
是啊,没了未时,他们该做什么?
泰勒姆从丁衡的左边边绕到了右边,并拍了拍丁衡的肩膀:“不要给自己乱下暗示,我们也能想到的。”
丁衡深呼一口气,开始思考。
未时和厄贝斯被抓住,是为了成为“男婴”,那要阻止未时被投胎,那么他们要……阻止婚姻。
不止是阻止这场婚姻。
而是要阻止全村的。
他们要说动那些新娘,让她们和那些老鬼争斗。
那些新娘是因为什么死亡的……她们似乎很想结婚,但她们找到的“丈夫”,被厄贝斯间接搞死了很多。
厄贝斯他们想要挑起双方的矛盾?
丁衡不由得感叹厄贝斯的用心险恶。
“我们回去应该有机会见到野丁香。”泰勒姆又拍了拍丁衡,“看来你想到了不少。”
“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和你们合作。”丁衡冲着梁牧比中指,“我们会自己通关的!”
“没有我们,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获得线索。”梁牧不甚在意丁衡的挑衅,“你们新人就是容易飘。”
丁衡没有理会梁牧,接了话就是给对方发挥的机会,他自知之明,嘴上争执只能吃亏。
眼看丁衡不上钩,梁牧并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新郎家的时候,几人听到了细细的啜泣声,以及男人女人的咒骂声。
丁衡抬头看向泰勒姆,泰勒姆也只是摇头。
几人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隔着大门,声音听不太清,但殴打声却清晰多了。
啜泣声更大了。
丁衡等不及了,一脚踹开了大门,这一举动惊到了所有人。
“……你们回来了?”男主人有些僵硬的笑了一声,他跪在背篓上,啜泣声就是从背篓里传出来的。
“我,不要结婚……”是陌生的声音,但丁衡推测那应该是新娘。
头上罩着头巾的女主人手拿长针,闻言立刻就将针从背篓的缝隙里扎了进去:“你已经是我家的媳妇了!!”
“呜!”新娘痛苦的闷哼着。
男主人只是向他们招手:“过来,帮我按住她,一个没看住就要跑……准是那些伴娘说了什么!!”
“……我去看看那些伴娘。”泰勒姆先钻进了大门。
法韦跟在泰勒姆身后,显然也要去。
“行,那你们先过去那边看看,谁能进家,有我老婆缝的红布,把布和红绳都拿出来。”男人一点没松开背篓,老女人则是在那儿拿长针扎着,边扎还边咒骂着。
新娘被囚禁在背篓里,细细的呜咽着。
丁衡有些看不下去,正想阻止,梁牧就拉着丁衡往前屋走,边走边说:“那我们去拿红布。”
“你干什么!她很难受啊!哪有人这样!”丁衡挣脱了梁牧的手。
好在已经进了家。
梁牧有些不耐烦的收拾客厅放着的红布和红绳:“所以新人最麻烦了……你怎么知道那些哭声不是引诱你进陷阱的?收起你那没用的同情心,要是你想活下去的话。”
红布被推到了丁衡的胸前。
“……”丁衡没想到这茬,被怼的没话说。
“有的鬼可以变成你信任的人,它们利用人的同情心,装的弱小……多少新人都栽在这上面。”梁牧好笑的看着丁衡,“在织机里,只有利益和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