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
五万军队很多,足以拿下京城,可是他不敢动。
这些人站在城下,不需出动人马来对战,只需父皇站在城头一挥手——
打头的将军就得滚下马来投降。
你所站的位置,就是你的份量。
现在站在城墙上的人,是他。
这个机会不好好拿捏,他对不起母后这么多年受的委屈。
对不起王家冤案。
对不起自己嫡出的身份。
这个位置本就该是他的。
他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
行动前夜,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装,他穿着太子全套朝服,正了正衣冠。
这一夜他要与父皇面对面。
他要鼓足勇气,直面父亲与皇帝的权威。
过不了这关,他没资格登上那个宝座。
父皇要是肯就范,乖乖做个太上皇,他也不想下死手。
想到这里,他瞥了镜中自己的身影,大踏步走出东宫。
……
在此之前。
袁真将自己收集的所有资料与情报整理好。
只是苦于没了送给长公主的机会。
本来以为她还会时常进宫。
不想自从太子打死长乐宫与长公主侍女之后,他便下令禁止长公主入宫。
并加强东宫巡防,比王珍娘当时防卫还严格。
这些事情发生的极其突然,袁真毫无防备。
袁真没了与李珺会面的机会。
只能自己冒险亲自出宫递消息。
出了东宫,内宫的布防由归山亲自管理,巡逻比从前频繁许多。
袁真别无选择,她好不容易才弄清了李慎的私兵养在何处。
又是打算在哪天开拔,驻扎在哪里。
那么多人隐藏起来并非易事。
李慎忙得脚不沾地。
袁真抽空去探望了王珍儿。
“太子妃。”她隔着窗子喊道。
“滚开。”珍娘少气无力回应。
直到被禁足在这小小斗室,她才明白了权力的真谛。
不是她做多少安排,多少算计,就能左右李慎。
他是太子,她是太子妃,低他一头,便只能由他摆布。
她的三个侍女会武功又怎么样?
袁真背靠长公主又怎么样?
说剥权,马上做了阶下囚。
这就是权力。
袁真隔着窗子低低笑了一声,满含说不尽的无奈。
王珍儿一个打挺从床上跑到窗子边,“出事了?”
“你说呢?他把你关在这里都忘掉了。你不会以为只是为一个小小袁真吧?”
“他看上别的女人了?”
“他不止看上,还为那个女人得罪归山和常宗道两位辅政大臣。”
“为了得到她,许给她未来皇后之位。”
袁真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凉薄,纵然不爱李慎,也感觉到心冷。
为王珍儿,为玲珑,甚至内心深处也为自己。
珍娘无力地靠着窗子,愤怒又无奈。
接着她听到令她无法忍受的消息。
“李慎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