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先生!”琉宵大喊了一声,眼中目光同样沉下来,“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你管好你的手下人,这里,是我丈夫的灵堂。他才刚去,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动静会吵到他。还有,请麻生先生先让一让,在你来之前我还有些话没同罗老板说完,待我把话同罗老板讲完再来跟先生说说那画的事。”麻生倒是有些诧异眼前的女人竟然面对着枪的时候能够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分镇得住场面,于是,饶有兴致的放下举着枪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叶夫人先请。”
琉宵上前,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罗弋眼中,“罗老板,谢谢你来祭拜亡夫。我......”“叶夫人......”罗弋打断琉宵的话,“我做生意看重条理。偏偏,夫人却是个厌恶调理的人。在夫人眼里没有什么不能做的生意,只要利润够大,也没有什么不能一起做生意的人,只有他能给夫人的利润够大。而我,却也偏偏是个只看中是不是投缘而不看重利润的人。显然,我和夫人并不投缘。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夫人想跟我们商行合作的事,我看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不过,夫人既想把生意做大,即便再不愿意,也还是应该听听别人的忠告。有些时候,别人的忠告也许比夫人自己的办法有用。”
琉宵顷刻便明白罗弋话中的深意,她急切的想要接着说些什么,可是,此时的罗弋已经似笑非笑的重新看向麻生村正,“可惜啊,秋明商会的会长偏偏是我这样不识时务的,有我在,怕是你不会那么容易如愿。”麻生村正阴沉的目光伴随着罗弋的话游移着,蓦地转向了琉宵,“叶夫人,在下此次过来,是有一事相求。秋峰图,本就残损。如今,又遭人破坏,当然,那人的下场夫人也已经清楚。那图,之前一直由夫人保管,可否请夫人帮忙,指点着我手下的人将图拼回原样。”
“先生与兄长之间的感情真是令我动容,先生的忙,我一定会帮。”琉宵语气中的平静和淡定不禁令麻生村正又审视了一番,“夫人处事玲珑,真当是女中豪杰。在下不禁好奇,夫人刚刚还......现在,怎么又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在下的求助。”“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先生不会没听过吧。”琉宵从容的一笑,正对麻生审视的目光毫不躲闪,“如果先生只是一个画斋老板,我自是不会把自己的嫁妆奉上,那是笔亏本的买卖。而如今则不同,我父,我夫,都已不在人世,我掌管叶傅两家,日后自是少不了先生的帮衬。哈,一幅只剩一半的残画而已,放在我这里也只是覆盖灰尘罢了,倒不如就放在先生那里。更何况,之前我们已经将画送给了先生,如今怎么能有反悔的道理。”
“哈哈哈......”琉宵的耳边传来罗弋轻蔑的笑声,琉宵置若罔闻的依旧平静,自信的不改最初目光的方向。可是,她的心早已经被那笑声中的轻蔑撕扯的四分五裂......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听得出,那轻蔑里裹着的,是罗弋同她最后的告别。这样的结局,从自己听懂他话中的深意并配合扮演着“识时务”的那一刻开始,就谁也改变不了了......或许他终究是恨她太深,如今与她换了位置,加重她身上的担子,才算是只有他才做的出的“报复”吧......琉宵背对着罗弋,心中有多痛,开口的语气就有多冷淡,“罗老板怎么又笑了,我的话,很好笑吗......你这样对我,实在是不礼貌。”琉宵正身面对罗弋,四目相对之时,她的目光阴冷,却若隐若现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
“我笑,叶夫人真是比任何人都适合跟这帮疯狗咱在一起。丧家之犬跟疯狗抱成团,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哈哈哈.......”罗弋大笑不止,他的笑声越发洪亮,眼中的目光越发轻蔑,终于惹怒了麻生村正。麻生村正一步上前推开琉宵,随手拔除身边士兵身上的刺到一刀刺向罗弋。
笑声戛然而止,轻蔑的目光融化散开,罗弋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只剩微微闪动的眼神和奄奄一息的鼻翼之间还残存一丝“孱弱”的温度。
“我生平最是见不得对女子出言不逊的人......叶先生才刚刚去世,这样欺负妇道人家的混蛋我自当出头替夫人讨个公道。”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麻生村正有意的审视琉宵的表情,“看夫人的样子是吓到了。”“先生错了。”琉宵的语气波澜不惊的令麻生都没有想到,琉宵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罗弋和他身边漫出的血迹,淡声的接着开口,“如今的年月,死个把人没什么稀奇,只是亡夫的灵堂被弄脏了,收拾起来又要费一番心力了。”琉宵的话使得麻生服气的点了点头,“夫人临危不乱,在下佩服。接下来那画的事就拜托夫人了。我会大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