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哪里......”
燕泽看着殷琇语的脸,停顿许久后开口道。^7^6′k·a.n·s^h_u_.¢c_o?m¢话还没说完,又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回去。他从小就生长在玄元剑宗,下山去凡间除魔是有的。但渔旭村这个名字都没有听到过,他怎么可能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燕泽将初见殷琇语的奇怪感觉抛开,再次说起她和缪离的感情:“你是人,他是魔,天性都不同,怎么可能两情相悦。你定然是被他蒙蔽了,我带你离开,离开这里,你会清醒的。”也许是看清她面容瞬间的怔愣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燕泽劝说她时语气都没有最开始那样冷硬。但语气再柔和,对殷琇语来说也是要求她离开阿离。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坚定道:“阿离没有蒙蔽我,我是真心喜欢他,他也是,我不会离开魔宫。”她言语中极力护着缪离,将他说的那些话全部否决。燕泽看着她对缪离这样保护的模样,心中升起一种滞后的遗憾感。他很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这个模样,以两人初见的身份,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燕泽只能将莫名升起的遗憾感咽进肚子,略带些厌烦语气地提起魔族:“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魔界里面尽是些无恶不作视人命为草芥的魔族。·9¢5~k¢a\n′s^h-u^.\c!o`m′你待在这儿,是想与人族为敌,与他们共同堕落?”他还是觉得她是被缪离蒙蔽得太深,愿意多费些口舌将她拉出黑暗的旋涡。“不是这样的。阿离答应过我,他会好好打理魔界,不会再伤害凡人的。”“你信一个魔界之主的话?”燕泽轻扯嘴角,带了些轻浅的嘲意。“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还能要求自己手下做到吗?”殷琇语不解地看向他。“缪离进行的禁术不就是在伤人。”“前段时间,魔宫就抓了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作为祭品。我也是祭品中的一员,从大半个月之前就开始每日放血,作为转移寿运的引子。”怕她不相信,燕泽将匕首收在腰间,挽起一边的衣袖,露出层层叠叠的刀痕给她看。“我们剑宗弟子以仁信立世,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故意编造谎话陷害他的。”殷琇语看着他腕上的伤痕,久久地愣在原地,失了说话的勇气。不可能......燕泽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应该是入了她的心,忙趁势继续:“这位姑娘,你信我,他现在能欺骗你,能伤人性命,以后未必不会伤害你。!x\4~5!z?w...c′o¢m/替命增寿这种禁术本就是逆天而为,缪离都能做这样的事情——”不对。燕泽忽然意识到些不对劲。替命增寿,让他们做祭品替命,那增的谁的寿呢?难道堂堂魔尊,单纯觉得无聊,宁愿背负着被惩罚伤害的结果,也要去做这些违背天道的事情吗?燕泽从前不知道殷琇语的存在,从来没有想过原因。但现在,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缪离身为魔族,只要有魔气在,不被打散,就不会消亡。他并不需要从别人的身上攫取寿命换到自己身上。 所以,需要延长寿命的,只能是寿命有限的人族。燕泽从关押房间逃出来后,想找到缪离的问题,就在魔宫转了个遍。那满面的红,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就算开始那红代表什么燕泽不知道,进到主殿后见到殷琇语这一身喜服,听她对魔尊的称呼,也知道了——今天是她和缪离的婚礼。愿意筹办这样隆重的婚事,愿意以凡人婚仪之礼郑重对待她,愿意让她住进向来只有魔尊才能居住的主殿......燕泽想起许许多多的细节,就算不愿意承认,这时候也得说,缪离对殷琇语是付出了真心的。所以,即便是逆天而为,也愿意承担后果,那个谁到底是什么人,已经呼之欲出。燕泽抬眸,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吃过带着血腥味的丸药?”殷琇语再不想联想,再不想将阿离往那个方面想,燕泽这个问题还是将这件事定在了事实上。她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变得极其脆弱。虽然没有说话,燕泽也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出了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他震惊于缪离的偏执,惊讶于他竟然会对凡人女子动这样深的感情,也有些茫然不解,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才会驱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