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大公子清修不妥。明日一早吧。”
老夫人这才点点头应了。
一夜好雨当春,清晨满地碎红铺径。
缃绮挽了提篮一路向大公子的清濯斋而去。
青石板小径被细雨洗得油亮,暗绿一片是陈年的苍苔,好个幽静的院落。才抽头的青草从石板缝间探出头,离离落落参差不齐。一步步走来,仔细了脚下的湿滑。缃绮的裙摆沾了雨,有些沉垂。衣带当风,碎步款摆,踏着风声细密寻来。偶尔有翩飞双燕归来细雨中,扑楞楞地盘旋又飞回梁下,小院旋即又复归沉寂。房屋、游廊、栏杆都是木质本色,镂空的轩窗精巧纤质,在这雕梁画栋的卓老爷府中
却显得有些异调。门斗横一块黄花松板,镌刻着古拙的三个篆字—清濯斋,苍劲虬然很是别致清新。
门轩大敞的,想必是丫鬟婆子们才打扫干净,四下望去,也没个人影。府里上下的奴才丫鬟都去前堂伺候了,风中还依约传来前院热闹的鼓乐声,爆竹声。听说这位大公子怪癖素喜清静,平日他在书房,丫鬟婆子们连门都不许靠近的。 缃绮倒是满心好奇,不知这清濯斋是个什么灵圣所在?更有她和雪狸的多少秘密被这大公子误听了去?想来心里便是阵阵不安。
若他果真是个文人清流的性子孤高冷傲的,她倒不妨去试他一试。
“是香花姑娘呀,大公子出门了,你焚香要格外小心炭火才是。”婆子在院里嘱咐再三,提个扫帚离开。
缃绮携了香盒料子进到书斋内,仰头看中堂上一副《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