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便从面颊滑落,难以掩饰心中深藏的痛苦寂寥。
只是漪澜转念一想,如此未免失态,于是强打精神扮出几分笑容说:“九爷不必费心了。学堂里的孩子们还待九爷去授课。”
心里一阵凄凉,空洞的眼神中满是悲哀。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是花就总有凋零的一日,她本该明白的。只是心里那
一点点痴念,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九爷怀铄轻轻一声叹,来至她床边轻声道:“漪澜,你只需安心养病,不要思虑过度伤身。”
漪澜抱膝躲在被衾内,肩头一抽一抽的,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泪水,肩头衫子一片濡湿,凉凉的。她轻轻呜咽道:“一切自有天命,九爷不必劳神。”
漪澜声音含混沙哑,怀铄伫立一旁不语。
直到丫鬟端了汤水进来,他亲自来床边喂她。
漪澜这才发现他手背上几道深深的伤痕,似是划痕,颇有些深,凝了血痂。漪澜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怀铄慌得一撤腕子,自嘲的一笑说:“不留心跌倒,被山石划伤。”
漪澜不禁去拉住他的手,抚弄他手背的伤痕,嗔怪道:“如何这么不小心。”说到此,她才依稀记起,那夜狂躁失落如小兽般对他的撕咬。神色一怔,忙去看那伤处。
怀铄却抽回手笑了说:“小时候,哥哥就总笑我笨。坦坦的平地上行走,我都能跌跟头,摔得自己鼻青脸肿的。”
他说笑着起身,苍白的面颊,气息微弱却平和自然:“你好好养身子,不可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