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高不过陛下。至于我,这点三脚猫本事,二殿下若是能看得入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也不知这陆定宇的枪术练到什么程度,反正我纵然不太看得起父亲,但对父亲的本领却向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时练刀,宣叔叔出手极有分寸,倒是父亲跟我练习时,轻轻巧巧就把我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气不过了故意让妈看到,让妈臭骂了他一顿。连父亲也很赞赏帝君的枪术,显然帝君的确不是寻常之辈。陆定宇年纪比我可能稍稍小一点,生得倒甚是结实,又是二太子,枪术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差,我这么捧捧他,他定不会不高兴。
果然,听得我这么说,陆定宇的脸上展开了一丝笑意。看来这人倒是个直肠子,不是那种肚里做文章的人。他正要开口,门口忽地有人道:“郑公子到了么?”
随着声音,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人长相和陆定宇甚是相似,但比我也要大几岁。一见这人,陆定宇和安雅帝姬、程曼都站直了,向他行了一礼,陆定宇道:“大哥,郑公子到了有一阵了。”
这年轻人看来正是大太子陆安宇。我不敢怠慢,上前深深一躬道:“殿下,小人五羊郑翰白。”只是我刚弯下腰去,陆安宇已然抢上一步,顺势扶住我的肩道:“哈,我早就听得帝父说起你。郑将军英风无双,郑公子你也俊朗得紧。”
人和人真个不一样,就算亲兄弟也是大相径庭。陆定宇一见我就拿手指指着我鼻子,陆安宇说话就极是得体,而他扶住我的肩,自是不让我行大礼之意。其实我真不想行大礼,但他是大太子,整个明心院以他为首,我初次见他也不能不行。陆安宇一下扶住我,实是让我摆脱了这件大为为难之事,我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感激。与这兄弟俩见了第一面,虽然不能说对陆定宇印象坏,但对陆安宇却是要好得多了。何况他吹捧了我一句“俊朗”,让我也颇为开心,我道:“殿下见笑。能见到两位殿下,翰白才是自惭形秽。”
我这般说着,眼角其实仍在暗暗注意着一边的安雅帝姬。当我跟陆安宇说着客套话时,她的右边嘴角忽地微微一翘,露出一个有些嘲弄的神情,只不过这一丝嘲弄极快地消失了。
安雅帝姬不喜欢我那么阿谀两位太子?我心头极快地打着转。说真个,要我向两位太子阿谀奉承,我宁可去向安雅帝姬溜须拍马。我下意识地便直了直腰,接道:“翰白承陛下关照,此后还请两位殿下多多半照。”
陆安宇将手从我肩上松开,微笑道:“岂敢,郑公子太客气了。”
这时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进来,陆安宇倒极是热情,一个个地向我介绍。沈嬷嬷先前说过,明心院的生徒分为三档,除了两位太子,还有一位王子一位帝姬,另外还有十一个伴读。程曼是其中唯一一个女伴读,另外十个伴读全是男的,其中有大元帅府的两位孪生孙少爷,比陆定宇小一岁,今年都是十三,哥哥叫魏天经,弟弟叫魏天纬。这两人是两位太子的表弟,却仍然只是伴读身份,不算王子。虽然只比陆定宇小了一岁,这两人显然要嫩得多了,特别是魏天纬,当陆安宇把他介绍给我时,明显还有点怕生。另外几人也多半是帝国重臣的子孙,其中有工部尚书李蓉堂的孙子李承祖,兵部尚书周启德的孙子周太平,以及四明王的几个儿孙侄辈。待介绍到一个叫方从惠的少年时,我心中一动,问道:“殿下,这位方兄可是方老之孙?”
陆安宇笑了笑道:“是了,方老这回也去五羊城了,与你一同坐船回来的,郑公子已然认得方老了吧?方兄乃是方帅的曾孙了。”
方老年纪虽然不小,但也就七十多岁,没想到都有第四代了,看来他家每一代成婚都甚早。明心院的伴读都是帝国权臣后裔,看样子等过几年阿妙长大了,多半也会送进明心院来学习。待一个个介绍过去,我暗中计算,也就是九个人。沈嬷嬷说还有个王子却一直不曾出现,正想问,有个提着个书囊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见他,陆安宇道:“饶先生来了,郑公子,我们先上课吧,下课时再聊。”
今天上的这一节乐课,却是讲乐理。饶先生名叫饶镇之,生得很是清癯,不过人不可貌相,一开口,说出来的乐理大为精深。我对乐理其实也就一般,但不论是我妈,还是宣叔叔、宣叔母,都是精通乐理之人,就算我父亲亦是奏笛名手,因此我虽然不太会摆弄乐器,但嘴上说说这些乐理却很能唬人,先前就照搬了我妈说过一套琵琶乐理将安雅帝姬和程曼都给唬住了。饶先生说的乐理深入浅出,听来居然不比我妈和宣叔叔说得逊色。
这节乐课讲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