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门与五羊城用的是同样教材。这也是当初帝君允许五羊城自治的先决条件之一,因为如此一来,就算五羊城出来的人想到帝国为官,也基本没有障碍。而文课不同的,也仅仅是涉及到一些共和与帝制的篇章,另外八成仍是一样。
说了一阵,舅舅见我有点倦意,轻声道:“翰白,别个也不和你多说了。但有一点你千万要记着,到了明心院,万万不可得罪任何人。”
我心中嘀咕说明心院里尽是这些王亲国戚,的确得罪不起。只是这句话实在不吐不快,我道:“舅舅,帝君给我剑履不拜之权,又让我进明心院,是不是想让我将来为他做事?”
舅舅苦笑道:“你倒挺机灵。”他顿了顿道:“正是如此。陛下一直想要让你父亲成为他的臣僚,但你父亲又铁心不肯北上,已拒绝了多次。这一次他让你跟我来,也是为了给陛下一个答复。”
他见我沉默不语,便又道:“翰白,不管怎么说,明心院的教席倒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明师,你能进明心院,也是难得的机会。只是到了那儿,千万不要因为陛下看得起你就恃宠而骄。”
我道:“是了,舅舅,我定然夹紧尾巴做人。”
我这话却也让舅舅失声一笑道:“你这小子,哪里学来的这话!”只是又点了点头道:“不过这话却也不错。眼下,自然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这一晚舅舅走后,我很晚才睡,脑海里一直翻滚着这个念头。想了半天,突然觉得我现在去想这些做什么,反正就算帝君逼我做他的臣子,我一样可以为共和做事。何况,到现五羊城的共和制也不知还行不行得通,现在这种特例显然并不能长久,说不定我成年之前五羊城的共和制就不存在了。要真是这样,当然我也谈不上守不守护了。
这般一想,我顿时放宽了心,倒头便睡。舅舅这王府真与我家里有天壤之别,我住的这客房又宽大又舒服,这张床躺我五个还绰绰有余,被子亦是又轻又软。虽然离家那么远,我连半点不习惯都没有,倒是越睡越香。
第二天一早吃罢了早饭,我向舅妈告了辞,便跟着舅舅出了门。阿妙倒是跟我有点熟了,跟着送到了门口,见我们走了,招了招手才回去。
雾云城里每天都要早朝,舅舅如果不是奉命出京,每天也得例行公事来这一趟。到了宫门前,沙公公却已等候在那儿了。一见我们过来,他上前向舅舅行了一礼道:“傅明王,您来了。那郑公子我便带走了。”
舅舅点了点头道:“多谢沙公公。”又看了看我道:“翰白,好自为之。下旬我会来接你回家。”
我知道舅舅跟我说的是什么,忙道:“是,舅舅,您忙吧,下旬见了。”
告别了舅舅,沙公公领着我向后殿走去。帝宫三大殿,登闻、怀仁、退思,明心院还在退思殿后侧。外面看去还没什么,待沙公公领我进了明心院,他说道:“郑公子,请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与沈嬷嬷办理交接,以后便由沈嬷嬷引你入内了。”
这沈嬷嬷定然是明心院主事之人。我道:“是,沙公公,那我便在这儿等着。”
我现在在的地方就离大门不远。明心院的大门平时都是紧紧关着,我一进来,门便已关了起来,而四周的围墙又高又厚,比寻常的围墙高了足足三倍有余。我在路边拣了一块石头坐下,静等着沙公公回来。这地方花木种得极多,周围茂密之极,虽然正值盛夏,倒也不觉炎热。只是干坐着有点无聊,我站起来看看四周,只见这一条路直通向前面一幢小楼,路边种着的灌木花开正艳,周围再无旁人。我活动了两下手脚,正待再坐,耳畔突然传来“铮琮”数声。
那是琵琶!
在家里,父亲、我妈、和宣叔叔全都是音律高手,我虽然没有他们这么厉害,但耳濡目染,在学校里也算是过得去的好手了,过年时学校联谊,我还是校乐队的笛手。虽然我的手指不是很长,琵琶弹得不算好,但听我妈弹过很多次。但听得这几下试音,便听得出弹奏之人纵然比不上我妈和宣叔叔这样的琵琶大高手,也已经不错了,只怕不比我差多少。舅舅说明心院的课程与五羊城里一样,那么同样有“乐”这一课,而明心院的教席更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看来真个不假。
却听琵琶声响了几下试音,忽地弹出了一串音符。这一段过门多少还有点生涩,但听起来已经不算难听。这曲子倒是很熟,乃是一支五羊城里常能听得的《坐春风》。我也曾听妈弹过,我妈弹来比这人可好听太多了。
我正在腹诽,心想着这人的指法有哪些哪些不足,却听得有个人轻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