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的近乎暴躁,“不跑怎样,一辈子躺床上吗?!你不用过这种生活,怎么知道这个,如果不是每次都这么折腾,我怕都长不到这么大。yueduye.com”
张明山被他顶的一愣,张张嘴说不出话来,霍一飞脱口而出随即也觉得后悔,他是不会和长辈这么无礼的,就算在最恨张明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说话,实在是疼的烦躁,就近拿他当出气筒。
僵了片刻张明山还是扶着他,半抱半拽拖到旁边的长椅上,霍一飞刚才数落他那两句,有些过意不去,这一次顺从不再挣扎。但是大腿痛的一抽一抽,火烧铁烙的一般,他弯了腰两手托着头,手指有些无助的抓着自己头发,忍受着这伤口抗议般的折磨。
张明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什么忙也帮不上,想想跑到对面刚开门的甜品店,买来两只刚出炉的热腾腾的巧克力奶昔,忘了在哪听过,甜的巧克力能缓解疼痛。
却不知道霍一飞最爱吃的就是巧克力,小时候被他打过,在冰冷的床角痛的发抖,吴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流泪,苍红的手指颤颤翻衣兜,拿出两块洗了不知道多少衣服,换来的巧克力糖塞给他。那种甜甜滑滑丝一样的甜味滑在舌尖,果然痛的就轻多了,仿佛伤痛被这香甜驱散。
霍一飞接过来捧着,杯身温着手指暖起来,吸一口,感觉那种甜甜滑的都吸不住。现在的东西越做越好了,这甜品店打的广告,称卖的正宗的比利时巧克力,全世界最好的牌子,广告上还画了一对情侣一起在吸,腻的不得了的样子。
张明山看他眉头还是紧皱着,笑了道,“那天早上到这边早市买菜,看一个买鸡的小年青和卖鸡的老板吵架。那小年青估计是在这老板那买的鸡,又去买别的了,鸡就放在那让老板收拾。等他回去,鸡拾掇完了,明显瘦了好几圈,肯定是老板给他换了,那个老板不承认啊,他说,‘那鸡脱了衣服,能不显得瘦吗’,小年青就说那斤数也不对啊,老板说,‘你没有听过热胀冷缩?刚才它是热,所以重,现在凉了当然缩了。’”
霍一飞被他的笑话逗笑,正喝着奶昔,不小心呛了一口,边笑边捂着胸口咳嗽。张明山轻轻拍着他背,说,“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事”,自己也笑起来。
两人说笑,谁都没有注意不远地方,一辆黑色豪华的劳斯莱斯缓缓开过去。张明山也许看到了,但是没说,霍一飞是真的没看到。应七陪着周进去和政府的几个官员开会,车正路过这里接人。
应七看手表,又看对面高层的窗户,“都快七点了,老李怎么还不下来?他妈的,不会又出什么变故罢?”骂了一句,周进也没搭腔。应七回头一看,他正隔着车窗往那边张望什么,全没听他说话,顺着他目光看去,瞧了一会儿,笑起来。“这么巧?干嘛隔着窗子看,想他了就过去看啊,要不你叫他过来。”
周进才转过头,紧蹙眉头直视前方。应七探长身子往那边看,只见不远处长椅上,张明山和霍一飞并坐一起,张明山正一手搭着霍一飞肩膀,笑容满面说着什么,霍一飞好像很开心似的听的不住笑。张明山又凑到跟前,对着他耳朵很神秘说了两句,不知道什么好笑的话,至于两人都笑得直弯腰。霍一飞笑着,不经意的转回头来,牵起的嘴角毫不掩饰明朗的笑容,迎着朝阳愈发灿烂。
应七看的有点发怔,一下几乎愣了,霍一飞欢笑自得的样子似乎一下把他带回实际年龄,本就该是这样纯真和明朗,不带一丝杂质。应七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就好像非常熟悉的人,却发现他本来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样。
回头看眼周进,笑笑道,“吃醋了?”
周进这才蹙着眉瞥他一眼,应七斜眼看着他,“挺好的,恢复的还不错,不用担心了。看来也是因祸得福,跟他爸爸和好了?没有公司的关系在中间,就没什么避忌了,是不是?”
周进淡淡,“你没事干了?给老李打个电话催催,还要等他多久?”
应七等于没听见他这打岔,仍是说,“老实说,你把他撵出去是不是也是因为张明山的缘故……”周进口气不善打断他,“有完没完?”自己掏出手机去打那个电话,应七只得打住。
“行……行……不说了,懒得管你。”应七往外又看看那高层的窗户,又转回来拿下巴点周进,“哎我告诉你,少吼我,你忘了欠我什么了?”
说着,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已经过来,周进拉开门,显然是很熟了,见面寒暄没有说两句,他黑着脸挥手,“快走快走,上面调去市警局的那家伙今天带队,把外郊一个‘工厂’又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