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片问他,“你说你没有,那这个怎么解释?”
照片扔在地上,良久,霍一飞抬了头咬牙道,“我没有解释。”
就如葛老辉猜的,霍一飞什么都不会说,甚至不会去为自己解释。应七心中暗许,这时候这么做不是傻,反而其实是聪明的做法,否则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除非他把所有事从头到尾说清楚,不然就算强摘清了自己,最后也无用,因为勾结扈宇就是事实,就算没有撞车这件事也没有区别。
但如果这么说,把周进绕进去不说,霍一飞自己也占不到什么理,本来就是他先动手的,他一样要受罚。这种事情说来其实根本无理可讲,说白了,全都是争权夺势。
应七想周进大约也是想到这些,才下策到让霍一飞走,自己替他挨打,那是心疼他的缘故。霍一飞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商量过,不然他能想到这儿,也真算厉害。但这样一来恐怕就要吃眼前苦了,帮规家法饶不了他,按照规矩,这种事是要打断腿的。
葛老辉始终听着,也不说什么。倒是旁人议论纷纷,那龚老头道,“呵呵,这事弄的,你说你没有解释,老葛,那你怎么说?”
葛老辉说,“龚老爷子你别问我,人不是我的,我能怎么说?”
应七偷眼去瞄周进,脸色铁青,慢慢坐回到椅上,已经解开一半的扣子一颗颗合起来。不知是因为霍一飞和扈宇这事,还是因为他不听自己话,偷跑回来,明显已经到怒不可揭。
应七本想说,“这人是跟你的,怎么处置你决定。”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霍一飞推回给周进,这会儿想起来,怕霍一飞这一回来已经把周进惹怒到极点,现在看起来就算刑堂不打他,周进都会劈头盖脸打上去。
周进看了霍一飞,喝道,“背帮规!”
霍一飞面视了前方,便一条条流利的背诵,“社团同门兄弟,一不得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犯者棍刑处置;二不得家事外传,为外做线,犯者棍刑处置;三不得私报宿仇,兄弟内讧,犯者棍刑处置……”
屋里静的没声,霍一飞背帮规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各人都坐了椅上,听他一条条的背诵。这是他们都熟悉的内容,江湖上混的,好些认字都认不全,但这点东西,甭管怎么口是心非,还是都烂熟于口。
“……七不得……”
“……八不得……”
“……里勾外结,夺骗钱财,犯者棍刑处置……”
周进一掌抽断他,“你还记得清楚?!看看你自己干的什么事!”
有伤的霍一飞根本支撑不住,一下跌在地上,一缕鲜血顺了嘴角流出来。倒下马上又挣扎着跪直。周进一个耳光抽落,手按在桌边上,犹自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怎地。他并不是才知道这事,早就为这个在医院死去活来的打过霍一飞了,周进毕竟是不能接受他这样完全无视江湖规矩做事。
事后想想,他也是为了自己,不忍心太过责怪。但今天在这,震怒尤甚当时,也许是因为这件事被葛老辉抓住把柄,越想越着恼;也许是气霍一飞不听他话,自己回来找死。周进顿道,“你有种啊,不是不怕死吗?今天我就成全你。”
喝道,“请家法来!”
众人听他训斥霍一飞,都没想到周进就执行家法,说打就打,连过场也没走一个。周进又喝一遍,“请家法来!”,下边人不敢怠慢,一人一根黄梨木行刑的棍子,提上祠堂。
竟是真的要打,棍子有腕子粗,沉甸如铁,堂主里大多数对霍一飞印象不错,都不由替他担心,心想你这孩子年少气盛,这次恐怕要吃大苦头了。
霍一飞垂了头,倒是一脸平静,仿佛马上要打的不是他似的。应七不由看了周进,以往他都是狠命的回护,怎么这一次竟是毫不留情。难道周进是觉得左右霍一飞也保不住,索性把他推出去堵口子算了?凭他对霍一飞的感情,应当不该,但周进毕竟不是善男信女,两人多年了解,周进的心狠手辣,关键时候绝对不惜舍车保帅。
可怜的霍一飞,可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家法帮规清清楚楚,如果周进舍了不管他了,他不顾一切的回来以后,还能有命离开这儿吗?
应七接了棍子,在他背后,低喝,“裤子,脱了!”,霍一飞脸上才好像一丝慌乱闪过。即刻咬了唇角,抬手有些颤抖的去解自己的腰带。
他不是不怕,黄梨木是最坚硬的木头,两根轮着打铁棍子也能打弯,今天自己的事,认真追究起来怕是要把他两条腿都打断的。但到现在早已经容不得他去害怕不害怕,匆匆扫了黄梨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