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什么人了,自己的奔驰车还安安静静停在门外,车开来那条路在这里望的十分清楚,延延百十里,空空荡荡。
陈耀清颓然蹲下,手抓着头发,皱起眉头看着脚下海水。乌云压的海水愈发阴沉。陈耀清想,阿秋又没有车,这十几分钟的功夫,他再快能跑到哪去。竟然凭空消失,难道他跳海游泳跑了?
他知道阿秋家住的地方近海,从小临海长大,多半会游泳。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呢?瞧他刚才高兴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伪装。陈耀清跟阿秋初次接触,也能感觉他是个单纯的不会骗人的小孩。若不是装,难道是有意外?
陈耀清更加头痛,他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跟踪了自己追来,偷潜上楼掳走了阿秋。这人九成是ou的人。他深知进哥在为合作的事跟ou暗掐,筹码就是这个阿秋。若是阿秋被ou找到了,必将坏了进哥的计划,这等错误,就是换了霍一飞恐怕也要从此被打入冷宫,再无出头之日。想到这儿直想抽刀剁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竟让人跟了上来?!惹出大祸,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狂风不止,陈耀清给吹的左右摇摆,愈发心慌意乱。老高迎着风艰难的往这边走,一遍向他摆手,示意他这边找不到了,回屋再说。陈耀清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动,心念电转。
他到这儿来,只见了阿秋和老高两个人,其他并没有人知道。若是把这个责任推给老高,回头就说自己路上遇上塞车耽误了,等到了地方,阿秋已经出事。进哥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是将信将疑。虽然阿秋逃走了,或是跳海游泳跑了,又或者是被人掳走,但他未必死,他知道真相。可是最大的可能,阿秋还是落在他老爹ou的手里。就算他把真实情况说出来,那也是对着ou说,九成不会传到进哥的耳朵里。
当然,也还有一成可能是传出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别无退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只能赌这一把。赢了就把这麻烦撇清,他陈耀清还是原来的陈耀清;输了,那也只好认命。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转的很快。西南风推着他快速走下斜坡,老高一只手举在额头挡风,在等他。陈耀清走过去,无奈的摇摇头。老高看他举动,也摇头,无声的叹气。他说不出来,但心里明白,阿秋不可能自己跑掉,他没有理由跑,也跑不远,才短短的十几分钟。老高有些担心阿秋的安全,十来天相处,他对这个漂亮柔弱男孩十分同情。这孩子境遇不幸,和儿子一样也断了右手,万一再有什么意外……
老高正想的失神,猛然觉得脖颈一凉,他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挂到脖子上,伸手欲去抓。但转瞬间,不过0.1秒,多年江湖生涯的直觉使得人几乎本能的反应到这是有人袭击。
老高想也没想,两手举起越过头顶向身后猛击下去。他知道此时再去夺刀刃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不顾自己反击对方,使得是围魏救赵的办法。
但是可惜,就差这不到0,1秒的时间,干瘦的脖子上,突起的大动脉已经被利刃割断,稠浓的血像刹闸的水一样狂涌,瞬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老高一手捂了脖子,还想要反抗,已经没有力气。极度失血下头晕眼花,晃了两晃倒在地上。勉强正眼,依稀看着陈耀清溅了血的苍白的脸。
老高伸手欲抓,陈耀清退开两步,绕到背后又补上一刀。这一刀正插在心脏,老高干瘦的身子只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可怜老高,混了一辈子黑社会小啰啰,虽然精明能干却受人连累,不能出头。到头来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老高死不瞑目,不知道是怨恨暗下毒手的陈耀清,还是惦记家里残废的儿子。儿子被和记家法废了手脚,只能靠这个快60多岁的老父养活。
陈耀清看看老高死透了,把刀揣回衣兜,到别墅里冲了冲脸上和手下的血,开门看看左右无人,驾车急速离去。在他身后,大雨倾盆而落,狂风骤起,半边天都沉了。
和记。公司。霍一飞贴了墙边直跪,双手贴着裤边,标准挺直的姿势。外面还在下雨,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大雨一直不断。h市从来没有在刚刚入春就下这么大的雨,天阴沉沉的,不到中午的天好像快要黑了一样。不时有劈空的闪电在黑云里划出一道白光,紧跟着沉闷的雷声轰轰,震得大地都跟着摇晃。
这样糟糕的天气。霍一飞扶一扶酸痛的双腿,每逢阴天下雨,旧伤总是隐隐作痛。又是跪在这冰凉的地上,膝盖也叫嚣着疼痛。霍一飞额头皱的紧紧,两条修长而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不知道忍痛,还是为这件忽然的变故担忧。
昨天早上陈耀清匆匆忙忙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