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正视他的目光,想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一飞知道进哥看重,一直着力栽培,花的心思无数。一飞做出这种事,是让进哥寒心。一飞保证,以后不再有这事发生,否则不用进哥动手,一飞也没脸回来见进哥。”
周进面色沉毅,炯炯目光凝视了他,“好,你说的,进哥都记着。你别再让进哥失望。”
霍一飞心头一颤。不知是否自己想多了,总觉这话里似乎还有深意。不由得想,难道他还知道别的?一时间心跳加剧,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阿秋抖落出来。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周进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别难受了。打过罚过,事就过去了,难道还能一直记着?这事儿说起来不能怪你,但是进哥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明白。打的你狠,进哥也不怕你忌恨,只盼你能记到心里就得了。”
霍一飞只是叫,“进哥……”无言以对。委屈固然是委屈,埋怨忌恨的话又从何说起,就算是打死了他,也只是认命而已。
周进摆手,“好了好了,咱不说这心烦的事。进哥换了套房子,恭海公园的,挺大的一套,自己住的空荡荡的,跟我过去住罢?”
霍一飞一怔,一时只当自己没听明白,没想到周进突然提出要接他走。周进回头看看那棵打扮漂亮的圣诞树,笑道,“怎么,还在这儿住上瘾了?眼看年底了,willon要回家过圣诞节去,你也趁早撤了吧,别拖着他么。”
霍一飞莞尔一笑,暖暖的阳光温和铺洒了脸庞,“我都忘记了,willon哥年底要回德国的。进哥不跟他一起去吗?不去看看嫂子?”
“你想去啦?”,周进笑问,摇头说,“不去了,年底事儿太多,抽不出时间。等过了年吧,天气暖和了,也许接她回来住一阵。到时做点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霍一飞听说嫂子可能回来,不由得喜上眉梢。他怕是比周进更盼望周嫂回h市,有她在家里,多逃过许多的藤条捶楚。进哥要打人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但柔弱多病的妻子阻拦,他总是不敢太过违拗。
霍一飞笑道,“就盼着嫂子回来了!罗宋牛肉汤,好久没喝过。”
周进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他一巴掌,顺手搓了搓柔软顺贴的发茬,“你是盼着少挨打!少打那如意算盘,该打的时候我要是能便宜了你,我也不当你进哥。”
霍一飞笑着缩缩脖子,偏偏头,但没躲开。在他跟前还是有些拘谨,不敢像从前那样放肆的撒娇。不敢说摸透了他的心思,也不敢说这件事真的就能过去了。进哥手里还掌握着自己多少事情,也无处猜度。但又想想他要接自己回家,不管怎样总是原谅了他。霍一飞也不想去想太多,日日夜夜揣摩猜测了大半个月了,累心。
就期盼老天开恩,让这事终于过去,委屈也好,受罪也罢,他都不在乎,也不计较,只要老天不再来与自己为难。只是这个圣诞节怕不能陪着廖宏斌过了,辛苦他张罗一场。
跟他说起时,廖宏斌重重拍着他肩头,一字一顿绝对的严肃,“这,你,就,太,客气了!兄弟是干什么的?”
霍一飞给他拍的生疼,心里一片温暖。兄弟就是拍的你生疼,却让你心里发暖的吧。廖宏斌大咧咧的性格,但紧要的时候,总是他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嘴上还死不承认。
想到这些霍一飞忍不住微笑,廖宏斌糗他,“笑得这个傻!”
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霍一飞其实早住的气闷不已。离了医院人仿佛也换了一口气。恭海公园斜建在夷陵半山,正对着的是白水沙港,依山望海,环境是绝对的清雅别致,只是地点有些偏远。
周进把霍一飞安置在家,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回来。除了菲佣sllopi管理家务,应七,陈耀清这些帮里的兄弟也常常来。霍一飞才从他们口中知道,扈中和的儿子扈宇奉了父命,搭着和记的边来h市搞酒店,已经闹得十分轰轰烈烈。周进最近一直忙的就是这些事情。应七私下跟他说,进哥对扈家父子其实很有保留。但是权衡各方利益,还是不能不跟他合作。最主要是政府局势的变动,新来的一个叫张明山的局长,跟扈家很有一些关系。周进不想把一开始就把关系弄的紧张,也算是卖他们一个面子,图自己一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