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那年。
一岁那年……直到七岁那年。
“欢儿生辰快乐。”
刻着这几个字。
字迹遒劲有力,笔走龙蛇。
南欢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谁记录的。
她长睫微动。
“怎么。你是想用这些来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劳伦家族卖命?”
她讥诮一笑。
如果不是她被抛弃过。
她差点就信了。
多感动的父女情。
他抬手抚过相片。
男人唇角温淡,“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南欢不说话。
她只是寂静的在他身边。
她看向桌上的倒计时,“还有三天是什么意思。”
三天。
战修聿跟岑霜的婚礼么。
南欢秀眸波动,自嘲。
却是长久的死寂。
她冷淡一笑,“你也不必怕我伤心。我对这些无感。当然,你也不可能会为我伤心。”
他是个商人。
利己的商人。
从一开始,她就该知道的。
南欢转过身去,想要离开书房。
男人看向她,温淡沙哑,“欢儿。”
他隽贵的西裤,熨烫的一丝不苟。
纵然坐在轮椅上,也别有一番矜贵。
南欢停顿。
她说道:“我会与你一起,去参加婚礼的。”
他想说的,是这个吧。
她推开门,离开。
偌大的书房里,宽敞寂寥。
福伯见大小姐走后,进了书房里,悲伤道:“先生,还有三天……您要陪大小姐到最后吗?”
劳伦俊脸冷淡。
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
他唇角温淡道:“三天后的婚礼。安排妥当。”
福伯点头,“是,先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
三天后。
劳伦坐在轮椅上,沉稳隽贵的俊脸苍白。
他温淡道:“欢儿过去了?”
福伯擦泪,缓缓点头。
就算先生要离开。
自己也要陪先生到最后一刻……
他抬手,将一份档案递过去。
他淡淡交代,“这些是我所有的家产。福伯,我死后。都交给欢儿。”
福伯看着这厚厚的文件,心如刀割。
“不必为我伤心。”
他眸子漆黑淡淡,“别让欢儿看见你这样。”
福伯赶忙擦拭老泪,低声道:“先生。我送您过去吧。”
今天是战大少与岑霜小姐的婚礼。
七天前,茉尔蒂带着岑霜跟前夫沈廷复婚。
他们有联手之意。
今天这场婚礼,是先生能为大小姐做的最后一件事。
南欢坐着劳伦家族的加长林肯车,去婚礼的路上。
她不信,战修聿会背叛她。
但婚礼……
又究竟怎么回事呢?
她自嘲一笑。
车里,身旁坐着的劳伦姑姑拉过她的手,“欢儿。你爸爸很疼爱你。”
南欢神色微怔。
她看向。
“劳伦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相信,我所看见的。”
劳伦姑姑金发碧眼,温柔知性。
“你小时候出生,跟个小猫儿一样大。你父亲不放心任何人照顾你,硬生生抱着你整晚都没睡,怕压到你。他亲自照顾你。”
“你长大后,他也事事自己经手。你挑食,他亲手喂你。你晚上不睡觉爱哭,他抱着你在天台椅子上,坐看整晚的星星。”
“他是天之骄子。是北国最矜贵的男人。可却为了你和你母亲,舍弃过劳伦家族……”
“欢儿,你爸妈是真心相爱的。只是他们之间,插足太多人。太多的误会,将他们分离拆散。但我相信,你妈妈还是爱你爸爸的。”
劳伦姑姑看向车窗外,娓娓道来,“你父亲这一生,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南欢闻言。
她语气叽嘲。
“是么。茉尔蒂呢?”
她看向,“劳伦姑姑不必安慰欢儿。天底下所有的父亲都在子女成长的期间,扮演着消失的角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