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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养浩左右看看无人,轻声哽咽道:“更有,皇上心里,可就忘记了先皇驾崩前那夜所留下的血咒?那情景,怎不让臣多心,为圣上和皇室担忧?”
一句话,原本阴沉了面色的太宗停住步,如遭雷击一般霎时无语。
公孙养浩叩头离去。
太宗徘徊在殿前,仰头望一弯残月,此刻清辉也该笼罩京城皇宫。
好一弯惨淡的月,记得那夜,太和宫,父皇的寝宫,他闻讯匆匆从款待月和国使节的盛宴上赶至。姐姐凤宁一把拉他到一旁,屏退左右紧张道:“太上皇谁也不肯见,只留了麟儿在身边。”
远远的,他望见殿外跪了自己的几位御弟,更有太子昭怿和几位小皇子跪在其后,怕是年幼不知深浅,还在东张西望。
几位老臣忧心忡忡的守在殿外,摩拳擦掌。
心中隐隐不安,不知如何父皇单单留了麟儿在寝宫,父皇病危,这不合情理。他皱皱眉,迟疑地望着姐姐。
凤宁公主更是愁眉不展说:“温公公说,麟儿被传进去一个多时辰了,父皇不许人近前,只拉了麟儿在榻边说话,中途传过几次太医去,温如行寻机拉过麟儿问两句,他却摇头不语,神色慌张。”
太宗沉吟片刻,摇摇头轻笑道:“姐姐多虑了,麟儿不过一八岁顽童,哪里懂得这许多,不过平日父皇宠爱的多一些,自然留在身边说些话排遣。”
凤宁长公主一把拉住他玄色衮服的宽大袍袖,惶恐的目光直视她道:“二弟,你不可不查。父皇自服用仙丹已来,行事诡异,今日吐血,太医才针砭得有些气色,他却忽然召唤麟儿来到龙榻前,这聊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话,同个八岁的娃娃可是说得些什么?”
心中多少有些含混,父皇自禅位给他,便日日同一班老臣把酒赏花,不然就沉迷女色,再不问朝政,只是各位珍爱麟儿,不时传了麟儿去太和殿查看功课,亲自带麟儿去打猎。他只做父皇宠爱孙儿,更是因为麟儿生得破似幼时的自己,父皇才活在那难忘的回忆中。
他拍拍姐姐紧握他的手,似是安抚,将另一只手缓缓从她的掌心抽出,那只手在颤抖。
他大步向寝殿走去。
殿庑内飘散浓郁的药香,混杂在沉香丸和冰片的冷香中,那味道分外的清寒。
重重纱幕,温公公回一句:“太上皇,皇上亲自来给太上皇请安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黯淡的寝帐里传出:“青鹏呀,近前来。带麟儿退下吧。”
“三殿下,请安呀,倒是给皇上请安呀。”温公公催促,而小昭怀惶然的抓紧温公公的衣袖,躲去了身后。
“麟儿,退下吧。”他若无其事的吩咐,他注意到孩子那惊恐的目光如深潭般笼了层迷雾,他凌厉的目光瞪视时,孩子三步一回头的离去,望着他都含了些恐惧和陌生。
父皇见到他,老态龙钟的声音道:“青鹏呀,人老不中用,是去地下见你娘的时候了。她把你们兄弟早早的扔给我,我又当爹,又当娘。总想了你们没了娘,怕你们被后娘欺负,就迟迟的忍了不续弦。忍了多对你们宽容些,多做些娘,少做些爹,得抬手处就抬手,却还是不免……爹去了,去见你娘去了。”
他跪在榻前,泪流满面说:“太医说,父皇不过是服用仙丹所致,停服了,就能好些。这些天贪凉,受了寒,过些时日调理就安然无恙。”
父皇只是笑了摇头说:“青鹏,你还是那样,聪明得令父皇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自小就是那自作聪明的性子。父皇走了,你也清净了。”
“父皇!如此说,孩儿无地自容!”慌得他磕头谢罪,父皇涩然一笑道:“儿呀,朱雀门之变,血光犹在,我儿好自为之,怕不要让此事再现重演。若你那时在父皇的境地,就知为人君父如何的左右为难,肝肠寸断。报应,报应,不是不报,时辰就到!”
大笑几声后,忽然咳喘不已,太宗慌得传太医入内,皇上一口浓痰塞了喉头,已经断气。
凤宁公主和驸马明锐等人入内伏地痛哭不止,众人忙乱得去料理国丧大事时,太宗寻了昭怀拉去偏殿。
他记得孩子那双乌亮的眼不敢注视他,他吩咐一声:“麟儿,看着父皇!”
孩子讪讪的抬眼,满眼的泪水,含了惊恐。
他将孩子抱起放在腿上,悲痛的声音低沉沙哑问:“麟儿,你皇爷爷去了。告诉父皇,皇爷爷临行前,同你说了些什么?”
孩子这是缓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