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好的涵养也难忍如此的无礼侮辱。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羞愤再也无可抑制,她顺手扬起手中的粉盒,哎呀一声尖叫,二姐若英一脸白粉如小丑一般闭了眼张皇失措的惊哭。安嬷嬷慌忙迎上,长公主和驸马也闻讯赶来,乱哄哄中,若英哭闹着难以成言,春晓却徐徐起身。
“晓儿,这是如何了?”明驸马沉了脸进来,长公主长吸口气抱怨:“不过是气恼圣旨,拿若英出气。”
春晓的手指冰凉,此刻对父亲的恨意反胜过了长公主母女,抿了唇惨然一笑道:“母亲大人多虑了,女儿不过是为珊瑚鸣不平。听说昨日傍晚青楼的龟公来寻安嬷嬷和二姐姐要挟钱财,所为何事呀?”
若英才擦尽的脸立时惨白,安嬷嬷慌得摇头说:“那,那是寻错了人家。”
春晓笑了将金钿插在头上,对了菱花镜整理额头的梅花妆,娇媚的回头一笑徐徐说:“这便巧了,如今京城的大小酒肆都在谈论另一桩奇事。某名门的小姐妒忌胞妹,特买通了山贼半途截拦奸污自己的亲妹妹。不想贼失手,让妹妹逃脱,反苦了贴身丫鬟被奸成疯。如今这山贼寻到了京城,就要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喟叹一声继续说,“春晓对远嫁的圣旨感激涕零,嫁给蛮夷之帮且不说为明府光耀门楣,也是逃离虎穴总比日日担惊受怕被姐姐买通的强盗□要强过百倍。”
“你,你血口喷人。”安嬷嬷惊得怒斥。
“在凤州烧香途中的那几位拦道的强盗已经被官府擒获,尽数招供,如今京城茶肆酒楼处处传说明府二小姐勾结强盗奸污妹子的丑事。只可惜了被安嬷嬷卖去妓馆的珊瑚,还求爹爹赎回饶她一条生路,也不枉父女一场。珊瑚是替女儿**遭了毒手,不该如此命苦。”
一番话众人震惊,明驸马一把揪起若英质问:“你说,可是你做出的丑事?”
若英吓得面如土色,胳膊被握得骨头断裂一般,急恼的哭嚷:“是安嬷嬷,是安嬷嬷,不是我。”
安嬷嬷噗通跪地,长公主惊愕的问:“那珊瑚不是说她家里人领回原籍去了吗?我还赏了她十两银子的盘缠。”
春晓已不去理会,郑重的对满脸惊愕的宫中女官吩咐:“吉时将近。上路吧。”
春晓大礼跪拜了明驸马和长公主离去,不再回头。
风掀起车帘,春晓独自伤怀,手中揉弄那枚锦囊,心里不由更是痛心。
她本以为终身相许的人,却如此阴差阳错的离去,临行时竟然送来昔日的情物。满心悲愤去撕扯那锦囊,记得年幼时也曾如此任性般同澜哥哥赌气,那薄薄的锦囊怎经得住她撕扯。眼泪落上,却阴湿一片,隐隐现出墨色。
看看手掌,墨从何来?春晓扯开锦囊,竟然里面扯出一方绸帕。字迹虽已模糊,却有一行字入眼“见风岭,五柳树,断肠崖,下车。”
澜哥哥的笔迹,澜哥哥。
春晓的心砰然一动,澜哥哥竟然没有忘记她。只是澜哥哥一介书生,能有什么妙方来救她?
心里一慌,该不会乱中填乱?
难怪退回的是锦囊,锦囊妙计。春晓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只揉了那锦囊,心绪烦乱,轻轻掀开帘去望外面送亲的队伍,高头大马金鞍红绸幛泥衬着英姿飘逸的锦王昭怀,身后那袭鲛绡在风中如乱云翻卷,举手投足都满是英气。她痴痴的望着,贪婪的把他每个举动都留在眼底,不忍放过。
恰他回眸,紫金冠下一张愁容忧郁的脸,眉头紧结。目光扫来,她慌得落下轿帘,心噗通的乱跳时,忍不住偷偷再打开轿帘缝望去,却不见了昭怀的身影,心里一阵莫名的慌张,一个声音响在耳边的轿帘外:“看看是谁来了?”
春晓惊得周身一抖,面颊绯红,缓缓打开轿帘,车前高头黑马上一身胡服谈笑风生的竟然是昭怀在凤城结拜的大哥突雷。
“春晓妹子恭喜恭喜。”突雷手挽马鞭拱手抱拳,豪爽的说。络腮胡更浓了些,只一双乌亮的眼依旧神采奕奕。
春晓见礼,直到今日,春晓才恍然大悟突雷原来是突厥王子,突厥草原十八部大王的嫡亲侄儿。难怪他来迎亲,也难怪他过去的行为举止如此的异样。
他手中马鞭直指山崖亲热的说:“我们草原部落没有高山,风吹草地,牛羊遍地。到了草原,我引你去游玩打山獾。”
队伍一路锣鼓喧天过到断肠崖,按了计划歇息。春晓正要下车,昭怀打马过来在车轿旁低语:“公主妹妹请稍候,公公们打水就来。”
她同昭怀有约,出了玉门关,到了突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