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她的目光落在列队树荫下活动脚腕手腕同人说笑的昭怀身上。kuaiduxs.com
她垂眸,胡乱应了声:“出来随爹爹散散心,澜哥哥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惊澜依旧是温然的笑,淡青色直裰翩然,腰系宝蓝色丝绦,清雅出尘,避而不答她的提问,反言嗔怪道:“日头烈,马上争抢羽箭横飞难免有个闪失,晓妹还是不要去骑马入林子了。”
那话依旧不是商量的语气,这十年来这果断的话语为她定夺了她的一举一动,乍失去,倒曾有段时日连独自行走都有几分迷茫。
她望着眼前故人,惘然若失,笑了笑说:“定西郡王殿下盛情难却,约我来观战。”
话音才落,号角声想起,呜呜的声音穿破耳际,一骑翩然飞至眼前,身后跟来两匹空马,喊了她和晚秋姐妹说:“还不快快上马,狩猎即刻开始了,去得晚了,梅花鹿可是要被旁人猎去了。”
见到惊澜不过在马上拱手一笑,吩咐她姐妹二人在林子口等候,昭怀自己打马归队。
高高的龙书案上摆了一方祥云玉如意,系了金黄色的流苏,皇上高高举起宣称,此次狩猎的魁首可以夺得这玉如意。
春晓见到四皇子泰王昭恺打马近前,朗声赋诗一首称颂圣德,举起金丝雕弓誓要夺魁。
“四皇子此番对这玉如意是志在必得呀!”父亲身边说话的是小姑爹聂丞相聂大元,澜哥哥的爹爹。
“风水轮流转,也该是到四殿下了。”龚大人随口说,春晓有意多看他两眼,此人险些做了她的公爹,若非昭怀巧计周旋为她解脱困局。
“这些年朝中大臣子弟骑射可圈可点的屈指可数,名师都去了宫中教导皇子们,怕今年的玉如意还是要落在几位殿下间。”
“定西郡王殿下也是威风不减当年,不可小觑了;太子殿下为了准备秋狩,没日多了一个时辰去练骑射。”
春晓一一听在耳中,再看昭怀勒马时矫健的身影,日光下面色一层淡金笼罩,那英挺的身姿令人不由多望上几眼。
金鼓齐鸣,号角声冲天,驱逐野兽的御林军打马在林间穿梭,嗖嗖的羽箭声入耳。
晚秋慌得捂了双耳将马靠在一棵大杨树旁不敢行动,春晓宽抚她去牵她的马缰时,昭怀打马过来高声的喊:“去林子深处,这里人多箭杂,难免流箭伤了你们。”
眼见诸皇子打马擦身而过,昭怀却不慌不忙,引了她们二人向林子里去。
扑棱棱一只羽毛色彩斑斓的锦鸡惊起从眼前枝头飞过,昭怀眼眸一亮,暗夜中的星光闪熠,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手起弦惊,一声凄鸣,扑腾腾那只锦鸡坠地挣扎。
“射中了,射中了!”春晓惊喜过望,地上随了跑的侍从跑去拾起猎物。
“送与你们姐妹扎羽毛毽子。”昭怀说。
“走!林子深处去看看。”昭怀豪迈的挥鞭一指,引了两位妹妹向深林中去。
“三哥,快些呀,四哥都射了两只兔子一头麋鹿了。”五皇子打马擦身而过时嚷着,昭怀应了声:“就去!”
“不必理会我们,我和晚秋回凉棚去就是,夺魁要紧。”春晓有些心跳,来来往往的官家子弟虽然多,也有几位戎装上阵的将门千金挥了马鞭弯弓搭箭跃马而过的,像她和晚秋这样不伦不类拖后腿的怕是少见。她也惶惑昭怀深谙这场竞技意义非凡,如何还同儿戏般哄了她姐妹进到围场?
“三姐姐,表兄,晚秋怕得紧。”晚秋执意要回凉棚,昭怀只得吩咐侍从护送。
春晓笑了低声揭秘:“这丫头,一定是心疼那只负伤的锦鸡,急了去给它包扎敷药呢。”
晚秋平日心思最细,最见不得个小猫小鸟受伤,来狩猎就有几分勉强,如今一定是怜惜锦鸡了。
“我的羽毛毽子岂不飞了?”昭怀打趣道。
一声野兽的嘶鸣,吓得春晓的马咴咴两声前蹄奋起,慌得她惊叫失声,昭怀眼疾手快一把错吗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顺势抱坐在他的追风驹上。春晓大口喘息,心跳得噗噗仿佛要冲破胸膛夺路而逃,脸色惨白。
“从哪里弄来的这马儿?一看也是沾染了京城子弟的膏腴之气,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昭怀笑骂一句,也不顾她面赤挣扎,紧搂了她打马入林,一路不厌其烦的教她弯弓搭箭狩猎。
她紧贴在他胸前,能听清他沉实的心跳,一声声稳健有力。他温润的鼻息中淡淡的兰草香,沁人心脾,一阵阵扑在她的面颊上。紧贴他的面颊时,那种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