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握住她手腕那番疯言疯语还在耳边,令她一阵羞红,只是澜哥哥这话是何意?莫不是看出些端倪。w61p.com
心虚烦乱,她应付几句就抱了宝剑告辞回缀锦阁,想想澜哥哥明日就要离开凤州,这一见又不知是何时日,心里一阵懊恼。
“小姐,长公主殿下派人来催过几次,为皇上践行的盛宴,福安老夫人都亲自来了,长公主催小姐速速去呢。”春晓这才慌忙去更衣梳洗,月华裙高系杏色束帛,鹅黄薄衫轻透,盈盈的向凤仪轩方向去。
棒打鸳鸯
“三丫头,来,到奶奶身边来,看这小模样俊的。”福安老夫人依旧一脸慈祥的向她招手,她款款走近,先叩见了皇上,再拜过福安老夫人和诸位长辈,就贴了福安老夫人身边伺候。
“嗯,似是瘦了,半月前见你时,你和三殿下一左一右的,像两只小雀儿你一声我一语的互不相让呢。”福安老夫人说道这里,笑容凝了,望向一旁的皇上有些嗔怪道:“如今那只不安分的雀儿也伤了翅膀扑腾不起来了。”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在笑,惊澜面色沉凝,徐徐端起酒盏,轻啜一口醇醪默然无语。
“三丫头这喜酒,老身可是吃定了,就盼了澜儿……”话才说一半,就被长公主止住插话道:“三丫头的喜酒日后奶娘要吃的,澜儿和仁儿的喜酒,也少不了奶娘的。”眸光扫了一眼皇上,欣喜的说:“皇上已经赐婚,将若英丫头许配给惊澜为妻,待同聂相爷议定了佳期就速速为这对儿玉人完婚,也给凤州和府上冲冲喜,压压惊。”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春晓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听不清话语,更是难以置信。
福安老夫人也愣住,刚要张口,长公主笑嘻嘻的说:“一对儿璧人,自幼青梅竹马,都是熟识的表兄妹了,亲上加亲。他们聂姑爹当朝一品,这婚事自然不能潦草了落人笑柄,毕竟澜儿是丞相嫡长子,若英是我明府的千金,这门当户对的婚事,佳偶天成。”
“门当户对”四字她是听清了,鼻头一酸,眼泪却是流不出,余光中,二姐姐若英一身华丽的大红色常服,玫瑰红的绣襦,盛装坐在一旁,笔直了身子,羞答答的样子,澜哥哥冷肃着面颊面无表情,这是出了什么变故?
爹爹,爹爹缘何不在场?难道长公主一句话就定了她和澜哥哥的终身,皇上来此就是为了棒打鸳鸯的?
她猛然记起昭怀,昭怀先时拉住她的手那句话,点破她和澜哥哥并无婚聘,如今想来,难道是这歹毒的小贼恩将仇报,暗自做鬼?
耳边嗡嗡的声响她听不清,但眼中的泪却被她极力抑制了不流下。她兀愣愣的,人在飘渺云雾中。她的目光望向澜哥哥,澜哥哥垂了眸,在众人的赞叹声中低头不语,温厚的样子,依旧飘逸。澜哥哥不惊不急,他似知道此事,只是下午她得意的炫耀那嫁妆宝剑“昊天”时,澜哥哥的笑容曾是那么的甜蜜。
“三丫头,三丫头。”福安老夫人轻轻戳戳她的手背,她微怔,惨然的笑笑,极力掩饰自己的狼狈和惊惶。
福安老夫人呶呶嘴示意她向左看,长公主正向她招手笑盈盈的说:“晓儿,皇上一直夸赞你兰心蕙质,聪明绝伦的,还不去代为娘给圣上敬杯酒?”
这简直是在她流血的伤口上撒盐,但她不能让长公主和皇上得意,从小到大,当她看到姐姐哥哥们歧视的目光,骂她是小妾之女时,她就会高高的昂起头。
如今,她也是如此,一抹清冷的笑噙在唇边,高扬起骄傲的秀颈,曳着披帛徐徐起身走向那九五至尊的皇上,眼前这帝王,这几日她尽心竭力为他化解父子恩怨,让锦王昭怀绝望的心能悬崖出回头。竟然他恩将仇报,坏她的姻缘。
或许他不知情?可他为何如此武断,能一句话打散一对儿鸳鸯。
她来到皇上身边,徐徐下拜,平身后娉娉婷婷的立在太宗面前。
她偷窥到皇上望着她的眸光满是温意和爱怜,她从丫鬟捧的白玉盘中捧起梅花壶,葡萄美酒红滟滟的倒进夜光杯中。
她双手捧了那美酒,那惨烈的红色如漾着血泪,她再抬头时抿紧了唇,强迫自己勾起一弯笑意,双手奉了美酒到君王面前。
接过她手中的夜光杯,太宗颌首微笑,转身对长公主说:“凤州之行,总是让朕见识到一位才女。”
春晓微垂了眼睫,去掩饰心中的懊恼和忧伤,只是笑靥还勉强堆在面颊上,演戏般接过空空的夜光杯,置在托盘上,屈膝服礼,躬身退下。
她回到座位时,福安老夫人似也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