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上人头,也算他不妄为明家长子。dashenks.com”
春晓的心凉凉的,眼前一切何其残酷,如果昭怀不活,怕驸马府上下百口人头不保。
“如何皇上见到一只苍蝇就恶心得昏倒?”春晓满心好奇。
惊澜沉了脸惶然道:“人言这锦王昭怀生下来身带异香,是荣妃娘娘的传承,淡淡的清兰气息,到了夏日蚊虫不近身。也是皇上对锦王多了几分宠爱的原因。如今,这他周身溃烂,血腥之臭破了体香,怕是命不长久了。”
她木愣愣的冥思,或多或少心中那份不解惶惑也化作愤恨不平。
京城里太子、锦王两党各一班老臣维护势同水火,太子木讷无能,锦王却是庶子,似都与储君之位相左甚远。但锦王是正,替皇上在凤州查案也算一心为民;太子是邪,卷入不可见人的肮脏勾当却还要嫁祸栽赃。这其中最令人伤心的是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皇上,如何的忠奸不辨,为了维护太子而责打了锦王。自然锦王该打,他的猖狂,他的不羁,他的少年狂放不该是皇子所为;或者皇上另有苦衷,为了大局必须隐忍估纵,否则水至清则无鱼,但此事都演化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九一公公用性命来告御状为锦王鸣不平,皇上竟然还不惩办申斥太子一党,反是放了太子回京。只凭几句无关痛痒的好话要劝回锦王那颗冰冷欲死的心,谈何容易。
她此刻的心从未如此的同情昭怀,以至于忽略了他以往诸多的放肆、狂纵、无礼,而只是揉了披帛想,如若她是昭怀,易地而处,她会如何?
“小姐,锦袍取来了。可是小姐寻的那松石绿的扣子还是没能配到。”翡翠捧来一件叠得整齐的雪云缎锦袍,银线锁边,抖开来针脚细致。
惊澜眼前一亮,忍不住去抚摸问:“这不是我上次回家给你的那匹雪云贡缎?”
春晓从愕然中回神,忙堆起笑应着:“可不是那匹料子,因是想着给澜哥哥做袍子才是物尽其用。澜哥哥喜欢白色,白衣雅士,这雪云缎轻而不薄,质地沉垂,澜哥哥穿上试试。可惜盘扣少了两颗,寻人去配了。”
“不必了。”他微红了脸说。想这雪云缎是送给她的,不想她竟然裁剪为他做了袍衫。
温公公来传春晓去两宜斋时,她自己都有些诧异,昭怀危难时如何要见她?
太医太监纷纷退去,太宗怀疑而忧郁的眼打量着娇小的她,似在她脸上搜寻答案。她反紧张的低下头去。
众人散去,她轻移莲步来到他病榻前。
他形容枯犒,没了往日的丰神俊逸,直挺挺躺在榻上,看得春晓一阵心酸,眼泪直涌,又咽了回去。
他的嘴唇蠕动,微侧头,从口中吐出一枚泛了微红色幽光的珠子,鲛人珠!
春晓又见这奇特的珠子满眼都是惊讶,分明她先时看这珠子都是一层白得透出淡蓝莹光的宝物,如今竟然有一层淡粉的色泽,果然是神珠。
“拿去!”他费力的吩咐。
她大惑不解,难道他将离去,将这念想真的留给自己?
“一事~相求。”话音断断续续,他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目光藏在那弯弯的长睫下:“药……冷香……续命丸……日后……替我……购得,宫中……母妃手中。”
他剧烈的咳嗽,眼泪顺了颊边流淌枕边,那苍凉的笑容微微的展露在清浅的笑靥中,仿佛诀别之词。
她本想大骂他糊涂轻生,但想他弥留之际,将最后一份温情留给了他的母亲荣妃娘娘,还记得那药,只是那位在宫中翘首以待盼儿归的娘娘是否知道爱子如今的凄惨神容?
他闭目无语。
眼前人似就要随风而逝,而她竟然无力回天。
沧流河中的相救,桐音馆中抚琴,他紧紧握住她腕子有力的手,那双神采奕奕的灵眸。
心中一阵搅动,那赌一把的冲动和紧张浮上心头,昭怀不能死,老天不能如此不公!
“昔日遏云轩对弈,殿下败在自己手中,如今殿下怕又落在另一棋局中。”
她把弄那枚鲛人珠,口涎见光即被吸附入珠一般,莹润亮泽,徐徐道:“对弈者拿捏准殿下心高气傲的性子,出此险招来逼殿下误会皇上到绝地。殿下此去,亲者痛,仇者快,引刀替敌人杀了自己,那边弹冠相庆,去一大敌何其畅快,怕是殿下要生生辜负了那冷香续命丸。”
再看昭怀,果然唇角一动。
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意都润到甜美的声音中为他惋惜:“那日盛宴是砧板,谁为鱼肉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