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那一声声叩头撞地的请罪声,春晓的心都要被撞裂。
“皇上,皇上,臣罪该万死!”明锐的请罪,惊得至仁和长公主都慌忙跪地,屋里一片大乱。
肖毛公到来时,昭怀一声叫嚷:“这戏等等再唱!”
一阵沉默,肖毛公解下贴身的袍子,拿出一个羊皮包裹,再打开,里面果然是书信账簿。
“父皇,去年荷月在京城,昭怀听到风言风语说凤州舞弊案牵扯朝中诸多权贵,为防后患危及国本,曾劝父皇明察,父皇以查无实据,危言耸听,动摇朝廷为罪名,罚昭怀跪去午门思过。”昭怀的目光茫然的望着窗外,半开的轩窗鸟语争鸣,似为他不平。
“如今,昭怀寻来了父皇一心要见的罪证,却又因此受责,反连累无辜。今日,昭怀总是明白了,是昭怀懵懂,冥顽不灵,这账册,父皇不须的看,只是不想他见于天日。也罢,昭怀当了父皇和诸位皇亲,焚毁了他,让凤城上下和朝中权贵们安心,也不要再连累无辜的性命。”话说到此,昭怀一探身,手中的账册撕扯几把掷向榻旁的炭火盆。
众人惊叫一声,温公公忙火中取栗般去抢,皇上吼一声:“不许动!烧掉!”
火光熊熊,只一阵,一股黑灰飞卷飘在屋里,如日暮时昏鸦乱舞。
“都安心了,昭怀也安心了,都去吧。”他说,歪回榻上,费力的拉上锦衾。
皇上也无暇理会昭怀,只吩咐众人打扫狼藉和明驸马去前面叙话,屋里顿时一阵冷清。
“出去!都出去!”昭怀逐客,如意坐在踏板上哭泣。
春晓不忍离去,只立在房里片刻,惊澜拉拉她的衣襟,示意她回避。
“妹妹,都是哥哥瞎眼信错了他,这个蛇蝎,他反口不认帐,他要害死我!”大哥至仁拉住她叫苦不迭,咬牙切齿骂太子。
侧眼打量大哥,想来大哥对她还有一份兄妹情,关键时是想去救她的。
又看一眼身旁的澜哥哥,头上千丝碧柳才抽绿,柳芽满条拂着面颊。她点拨大哥说:“如果三殿下殒命在驸马府,怕此事皇上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朝廷局势有锦王党掣肘才有这些太子党的益处,如果锦王党没了,也就没了太子党,皇后国舅一族就有恃无恐。权衡利弊,大哥也该心里明白些。”
痴情儿女
菡萏红肿着眼,手中紧紧握了一把柴刀,蹲坐在爽风小筑门槛。
她身边立着抽噎不停的小太监如意。
“如意,如何不进去伺候殿下?菡萏你这是做什么?”春晓疑惑的问,见两个小家伙阴沉着脸,满是戒备。
“谁敢来害三殿下,菡萏就剁了谁!”菡萏瞪圆眼睛,挥挥手中那柄沉重的柴刀,一副江湖好汉的样子。
如意目光空洞无光望了春晓说:“殿下轰我们出来,谁也不想见。”
惊澜拦住春晓,好言相劝:“晓妹,三殿下心情不好,他奶公去了,少了亲人,让他一个人静静。”
她漠然回头打量他,凝肃的面容渐渐升腾起嘲讽的笑意,她牙关间挤出几个字:“表哥果然高明。”
她走了,抛下惊澜,疾步奔去她的缀锦阁,眼泪婆娑,她似明白了什么,她无话可说,她最钦佩的心地如无暇美玉的人,她从小到大仰视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惊澜追了她的步伐,不急不乱,明明可以拦住她,却一任她奔回缀锦阁,头上点翠金步摇掉落,他随后拾起追上;她发髻松散,失足一个踉跄要跌倒,他一把扶住。
打落他的手,她倔强的提了裙衫失魂落魄的奔进缀锦阁气喘吁吁。
“小姐,小姐!”追在身后的丫鬟珊瑚慌了神,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瘫坐在绣榻上,惊澜随了上楼摆摆手示意珊瑚和翡翠退下。
她垂头急促喘息,心头的愤慨要冲破胸臆,那心潮巨浪一波波的涌起,她不想看他,他这个衣冠禽兽,他如何能倚仗满腹才华去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去害锦王昭怀?
这下毒的计中计,怎么会是太子想得出的?那太子身边的谋臣还有谁?不用问,他聂惊澜,人所共知的太子倚重的人,关键时刻唯一一个不在下毒场面的人。
纵使这毒计不是他所出,毒药未经他的手,但这场谋杀他至少知情,而且在助纣为虐!
“晓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怒什么。很多事无法对你明言,我早就告诫过你,离昭怀远些!这其中的事远非你一个闺阁女子想得如此简